哀慟

今天清晨就被又急又響的電話鈴聲吵聲..

一看來電顯示號碼是老家打來的..

心想不妙.. 急忙接起電話..

果然阿公他老人家已在今日凌晨走了..

雖然早已有心裡準備.. 但心裡還是很難受..

今早急忙帶著妻小趕回老家奔喪..

回到老家時.. 靈堂前正在進行頌經超渡儀式..

祭拜過阿公之後.. 我和老婆也加入頌經家屬團中..

看著靈堂前阿公的畫像.. 突然想起阿公好像從來沒拍過照..

靈堂前的那張畫像我記得大概是三十年前阿公請人幫他畫的..

之後那張畫像就一直放在一個不起眼的牆角..

小時候只有在每次經過時才會好奇的多瞄幾眼..

平時跟本沒有人會注意到畫像的存在..

想不到現在卻放在靈堂前.. 讓人想不注意也難..

突然家屬團一陣騷動.. 我的思緒才由以前回到現在..

跟者其他人往二邊移動.. 讓出中央小通道..

原來是姑姑們這時回來奔喪.. 依習俗哭著跪爬至大體前..

看到這一幕.. 我終於也忍不住流下二行熱淚..

之後在頌經團的師姑頌經祝禱之下由家屬完成敬果儀式..

整個頌經儀式進行約二個多小時才完成..

因明日要上班.. 小孩也要上安親班..

我跟老爸說.. 我下午先載妻小回新竹..

晚上再自已趕回來參加入殮儀式..

爸媽說.. 這樣太累了.. 有這個心意就好了..

要我在阿公出殯前一天再回來即可..

於是我就留下來參加下午的接棺及買水儀式..

晚上用完晚餐後即帶妻小回新竹..

回程中剛好又遇到假日收假的車潮..

塞了一段路才回到新竹.. 真的很累..

除了生理上的累.. 還有心裡上的累..

二個禮拜前去加護病房探視阿公之後.. 我心裡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

當一個人只剩下一個名字時.. 那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阿公雖然已經走了.. 但阿公的名字會一直留在我心裡..

願阿公一路好走..

佐昕三歲生日

佐昕滿三週歲了.. 雖然体形看起來有點超齡..
但是他真的只是剛滿三歲的小孩而已..

這是之前佐昕生日幫他刻的印章.. 以後留給他紀念用..


最近佐昕已看了一陣子的醫生了.. 情況一直沒有改善..
只好再帶他到馬偕去看小兒科.. 醫生說再拖下去會變氣喘..
而馬偺醫生開的葯太苦了.. 佐昕吃完葯會因反胃而嘔吐..
剛吃下去的葯全都又吐出.. 實在很糟糕..
現在每次餵葯就好像是要上戰場一樣.. 真傷腦筋..
總之希望這種情況能儘快改善..
也希望佐昕能夠平安健康的長大..

又是另一個失眠夜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 情緒非常低落..

兒子看醫生也看了近一個月.. 病情時好時壞不說..
這二天換葯後開始出現嘔吐現象.. 不太敢讓他進食..
昨晚在他吃完葯又開始嘔吐時.. 我要抓他到浴室去清理..
誰知踩到他的嘔出物摔得人仰馬翻.. 不巧摔落路徑又有一張椅子..
結果我的右邊肋骨膝蓋及腳踝多處受創.. 幸好兒子沒事..

今天忍痛到公司上班.. 上下樓梯有點困難還不要緊..
每次呼吸右邊肋骨隱隱作痛才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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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中午在公司接到父親打的電話.. 這陣子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電話那頭老爸哽咽得無法說話.. 後來是老媽接過電話跟我說..
阿公上禮拜身体不舒服.. 又不小心摔斷大腿骨..
送醫住院後.. 因胃部出血大量吐血.. 已住進加護病房..
可能撐不了多久.. 要我趕快安排時間回老家去看阿公..
掛完電話後趕緊連絡老婆大人.. 要她隔天請假一起回老家看阿公..
之後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 開始胡思亂想..

因要趕付加護病房十點半的會客時間..
昨天早上送小孩到安親班之後就馬上趨車南下彰化..
回到家時約十點.. 爸媽早已等在門口.. 接他們上車後就直奔醫院..
在車上老爸簡略的說著這幾天家裡發生的事以及阿公的狀況..

到了醫院之後.. 加護病房前已有一堆人在那邊等著會客時間的到來..
老爸先去跟三叔商量.. 醫生說要再照一次胃鏡.. 確認出血狀況是否有改善..
但老爸和三叔擔心照胃鏡很痛苦.. 怕阿公的身体撐不住..
但最後還是簽字同意讓醫生進行胃鏡檢查..

在等待會客的空檔.. 我看了一下加護病房前的病床資料..
找到了阿公的床號.. 上面寫著 陳xx 95歲..
名字的部份雖然用黑色奇異筆劃掉.. 但還是看得到阿公的名字..
老婆跟我說.. 阿公的名字取得真好..

阿公原本身体很硬朗.. 在十年前八十幾歲高齡時..
還可以在老家那邊自行搭公車到鎮上去辦事情..
還記得當時我還在當兵時.. 有次休假回家..
在公車上遇見剛到農會辦完事情要搭公車回家的阿公..
下車後.. 我走在阿公的後面.. 手裡接過阿公的手提袋..
並放慢腳步陪阿公慢慢走回家..

但最近幾年阿公的身体機能開始退化.. 先是重聽.. 後來開始不良於行..
只能拿著柺杖在老家門口來回散步.. 再也不能出遠門了..
而且這段期間也進出不少次醫院.. 最後也都能順利出院回家..

去年底的某天.. 我夢到阿公走了..
之後每天都很怕突然接到老爸的電話.. 怕聽到惡耗..
我一直很期望上天能安排讓阿公在睡夢中自然的走..
誰知現在卻讓95歲高齡的阿公還在醫院受罪..

想著想著.. 會客時間已到..
因會客人數限制同時只能二人.. 所以我和老媽先進去看阿公..
見到阿公時.. 他嘴裡插著數根維生用的管子連接著醫療儀器..
躺在病床上安詳的睡著.. 我跟老媽叫了阿公幾次..
阿公還是沒能張開眼.. 繼續睡著..

老媽說醫生開了一些葯讓阿公能入睡以保持体力..
同時老媽也掀開被單.. 讓我看阿公的身体..
阿公的手腕被鎖在病床上.. 因為怕阿公自已去拔掉管子..
老媽並指著阿公腫漲的大腿跟我說.. 阿公現在的狀況無法開刀治療大腿骨..
須等胃部及心臟的情況穩定之後.. 才能開刀接回大腿骨..
之後因時間有限.. 我只好出去換老婆進去看阿公..

我跟老爸二人在加護病房前等老媽和老婆出來時..
老爸又跟我說了一些阿公的事.. 醫院方面給他一張急救同意書..
讓家屬授權院方在病人危急時.. 可以用任何方法儘全力搶救..
但老爸他們決定不簽那張同意書.. 因為阿公95歲已經很長壽了..
若阿公的時候到了.. 就放手讓他走.. 不要再讓阿公臨走前還要繼續受折磨..

過了會客時間.. 開車載爸媽回家吃午飯..
一進家門發現家門口原先堆著一堆雜物已清空..
吃飯時.. 忍不住問老媽.. 若阿公真的走了.. 後續的事要如何進行..
老媽說.. 她把門口清空就是已經在準備了.. 頓時心裡很難過..
默默的吃完飯.. 吃完飯休息一下.. 就開車回新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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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請假回老家探望阿公之後.. 情緒很低落..
昨晚又摔傷.. 結果今天一整天肋骨都還隱隱作痛.. 真是雪上加霜..
而且公司又有一堆鳥事要處理.. 真是!@#$..
幸好兒子的狀況比較好一點..

晚上就寢後.. 我開始想起和阿公以前的點點滴滴..
回想小時候阿公帶我去旅遊.. 回想小時候被阿公修理的情形..
回想小時候和阿公搶報紙看.. 回想小時候阿公帶我去看醫生..
這一切都還瀝瀝在目.. 但現在.. 這隻小魚已成大魚.. 阿公卻躺在醫院受罪..

這時突然想起這輩子唯一一次見到阿公流淚的情形..
二十幾年前.. 阿嬤因病走了.. 我們這些後輩都哭紅了眼.. 阿公卻忍住沒哭..
但就在阿嬤封棺前一刻.. 阿公突然出現.. 走近低頭看了阿嬤的遺容一眼..
這時才看到阿公摘下招牌黑框大眼鏡.. 用手拭了眼角還來不及滴下的眼淚..
之後立刻載上眼鏡.. 轉身走出靈堂.. 之後就不曾見到阿公流淚..

一想到當時的情況.. 我不自覺的流下眼淚.. 我哭了..
趕緊用手擦拭淚水.. 轉身看著睡在旁邊的老婆及小孩..
幸好他們都睡著了.. 讓老婆發現我偷流淚.. 會很糗..

看來今晚又是另一個失眠夜了!

獨木橋

還記n年前念小學時.. 小學國語課本裡..
有一課是關於山羊過獨木橋的故事..
就是黑山羊和白山羊各從獨木橋二邊要過河..
但獨木橋的寬度只容得下一隻山羊通過..
讓與不讓之間考驗著山羊的智慧..

今天很巧的.. 這種獨木橋讓我遇到了..
一天之內還遇到二次.. 而且二次的結果都不同..

話說今天下班後.. 開車要去接小孩..
因要避開車潮及減少等紅綠燈的時間..
所以平常都會走小路避開市區..
小路顧名思意當然路很小..
有些路段甚至僅能容下一輛車通過..
就像故事裡的獨木橋一樣..

今天遇到的獨木橋..
就是其中一段約30公尺的小路..
二旁都是稻田.. 而且沒有路燈..
路寬僅能容下一台轎車及機車同時通過..
平常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 在未進路口前..
只要對向有車已進那段路..
通常就會停車等對方通過..

今天晚上開車到了那個路口..
因看見對向有來車出現..
所以我就停在路口等對方通過..
等車通過之後.. 我就開進那段路..
但在我的車開進那段路口之後..
對向路口出現一輛車速很快的轎車..
但對方卻無視我已進入該路段..
繼續往我這邊快速開過來..
我楞了一下.. 對方是有啥問題?
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容納得下二輛車會車啊..
於是我就趕緊停車看對方到底要怎麼樣..
誰知對方跟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繼續把車開到我的車前.. 就這樣..
我與對方頓時化身為故事中那二隻山羊..

好吧.. 我的車子是黑色的.. 我是黑山羊..
對方車子是白色的.. 是白山羊..
二輛車就像二隻山羊般對侍著..
雖然是我先到的.. 但對方都已把車子開過來了..
在對侍約五秒後.. 雖然心裡很不高興..
但還是摸摸鼻子.. 倒車約十公尺退到路口..
讓對方通過.. 這是今天過的第一趟獨木橋..

之後接完小孩.. 回程也走相同的小路..
到了那個路口一看對向沒有車.. 心情還不錯..
就加速想要通過那個路段.. 但又出現狀況了..
當我的車約過了那個路段的一半之後..
對向路口出現一輛開得很慢的廂型車..
因我的車已快開出路口了..
壓根沒想到對方會繼續把車開進路口..
但對方卻一樣慢慢的把車開進路口..
就這樣.. 我的黑肥又再次化身為黑山羊..
與另一隻白山羊在同一座獨木橋對侍著..

因我後面跟著另一輛車.. 這次就算我想讓也讓不了..
而且已在路口了.. 對方退後一個車身就皆大歡喜..
但我們這邊這二輛車要同時退二十幾公尺對方才能通過..
明理的人都知道哪一方該讓.. 但我錯了..
對方跟本沒有要讓的意思.. 三輛車就停在路口繼續對侍著..
而我的車就像夾心餅乾一樣.. 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心裡早已無名火起..
現在是怎樣.. 終於在對侍約三分鐘之後..
對方才不情願的慢慢把車移出路口讓出路權..
雙方也才能順利通過.. 這是今天過的第二趟獨木橋..

第一趟獨木橋我先選擇忍讓.. 所以雙方都能很快的順利通過..
第二趟獨木橋無人要先忍讓.. 所以耗費了一些時間才能通過..

這種情況每天都在不同地方一再上演.. 想想還真的無言..

總之.. 忍一時風平浪靜.. 退一步海闊天空..